《苏东坡传》读书心得（待整理）

苏轼《浣溪沙·游蕲水清泉寺》

山下兰芽短浸溪，松间沙路净无泥，萧萧暮雨子规啼。
谁道人生无再少？门前流水尚能西！休将白发唱黄鸡。

苏东坡脍炙人口的诗词不胜枚举，而以上这首最契合当前自己的心情，故作为开篇。

欧阳修对他儿子说的那句话，三十年后没人记得他，只记得苏东坡。确实，在诗词造诣方面，历史上无人出其右。这里不再叙述其诗词的天才之作，其代表作见文末图片（拍摄自本书扉页的图片）。

就像林语堂给本书的英文取名《The Gay Genius》，所以本书侧重的是苏东坡洒脱的天才。

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读过这本书，那时候就当是了解苏东坡生平的故事书来读，读完之后对王安石还产生了深深的偏见。

如今再重读，有了不一样的感受。

就像清 · 袁枚《随园诗话》说的“书到今生读已迟，事非经过不知难”，真正的理解，往往来得太晚，而经验无法被提前替代。事情不亲身经历，是无法真正体会其中艰难的。

以前阅读时，王安石就是一个奸臣，任人唯亲，刚愎自用，党同伐异，妄白尊大，欺人欺已。

苏洵的那篇著名的文章《辨奸论》，把王安石

今有人，口诵孔、老之言，身履夷、齐之行，收召好名之士、不得志之人，相与造作言语，私立名字，以为颜渊、孟轲复出，而阴贼险狠，与人异趣。是王衍、卢杞合而为一人也。其祸岂可胜言哉?

诚然，以胜败论英雄而论，王安石是逃不掉批判的。毕竟新政给人民带了莫大的伤害。

但就像皇帝所说，“但是实行新法也是为民谋福，并无害民之意。” 王安石的所作所为，都以实现这个光辉灿烂的幻象为依归。他之所求，不是太平繁菜的国家，而是富强具有威力的国家。

为了实现他的大业，他需要个性坚强，敢于得罪人。他奉行“天变不足畏，祖宗不足法，人言不足恤”，然而，这一切，因为变法的失败，都变成了刚愎自用，他也成了自己梦想的牺牲者。其实纵观古今中外，就是现在的企业，需要变革的领导人，都必须是强势的，只是说度需要怎么把握的问题，改革就像不流血的战争，总是要触动部分人的利益，反对的声音也一定很大，如果太过软弱，一切改革都无法启动。

成为自己梦想的牺牲者

有人告诉我们，说个性坚强是一种重要的美德，但是却需要予以精确的说明：就是说坚强的个性是用去做什么事。王安石很可能还记得学生时代曾听见一个平常的格言，说“决心”为成功的秘诀，自己却把固执当作那种美德了。王安石在世时，他在文学界是以“三不足”为人所知的。“三不足”就是“天命不足畏，众言不足从，祖宗之法不足用”。这是苏东技赠予他的标志。

况且说个性坚强和固执（刚愎自用）本来就界限模糊，一切都是事后诸葛亮而已。

就像作者说的，“王安石的悲剧是在于他自己并不任情放纵，也不腐败贪污。”其在金钱与私德上从未受人指责，使其的历史评价更加复杂。

就像后来苏东坡激怒王安石的那道乡试考题《论独断》（全题是：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，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；齐桓专任管仲而霸，燕哙专任子之而败。事同而功异，何也？），里面是大有文章的，事同而功异，何也？很多时候都是成王败寇而已。

当然，为王安石讲几句，并不代表否认苏东坡浩然正气的伟大。

苏东坡在王安石死后的那几年意气风发的日子里，证明了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，守正不阿，直到他遇到了他真正的一生之敌章惇（ dūn）。

在任何政治斗争中，正人君子必败，而小人必占上风，因为正人君子为道义而争，而小人则权力而争，结果双方必各得其所，好人去位，坏人得权。

命运总是跟人开玩笑，俗称造化弄人，苏东坡和章惇是少年时期的好友，苏东坡年少时评价章惇的那句话“敢于玩弄自己性命的人自然敢取到人的性命”，不了一语成谶。苏东坡真正的悲剧是从章惇开始，不断的被贬，直到海南。

但，命运总是

就收在这段最艰难的时光，缺有体现了苏东坡乐天知命， 顺时知命， 热爱生活、乐观旷达的性格。

就像作者所说：我们未尝不可说，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，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，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，是散文作家，是新派的画家，是伟大的书法家，是酿酒的实验者，是工程师，是假道学的反对派，是瑜伽术的修炼者，是佛教徒，是士大夫，是皇帝的秘书，是饮酒成癖者，是心肠慈悲的法官，是政治上的坚持己见者，是月下的漫步者，是诗人，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。可是这些也许还不足以勾绘出苏东坡的全貌。

这一切，在苏东坡宦海浮沉的生涯中，他一直都在秉持着。

苏东坡这种解脱自由的生活，引起他精神上的变化，这种变化遂表现在他的写作上。他讽刺的苛酷，笔锋的尖锐，以及紧张与愤怒，全已消失，代之而出现的，则是一种光辉温暖、亲切宽和的诙谐，醇甜而成熟，透彻而深入。

欧阳修，

司马光才是最伟大的人！

王安石已死，司马光也卧床病重，那时他以宰相的地位发出的最后一道命令是：“王安石为人并不甚坏。其过端在刚愎自用。死后朝廷应以优礼葬之。”

正如苏东坡在《潮州韩文公庙碑》中所说：〝吾善养吾浩然之气……不依形而立，不恃力而行，不恃生而存，不随死而亡者矣。故在天为星辰，在地为河岳，幽则为鬼神，而明则复为人。此理之常，无足怪者。”

在读《苏乐坡传》时，我们一直在追随观察一个具有伟大思想、伟大心灵的伟人生活，这种思想与心灵，不过在这个人间世上偶然成形，昙花一现而已。苏东坡已死，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，但是他留给我们的，是他那心灵的喜说，是他那思想的快乐，这才是万古不朽的。

PS：怎么这段话像后记？

• 佛印和苏东坡的故事。
  佛印富有机智捷才。在他和苏东坡有点儿哲理味道的故事中，有一个是这样的。

  一天苏东坡和佛印去游一座寺院，进了前殿，他俩看见两个面貌狰狞可怕的巨大金刚像——一般认为能伏怪降魔，放在门口当然是把守大门的。

  苏东坡问：“这两尊佛，哪一个重要？”

  佛印回答：“当然是拳头大的那个。”

  到了内殿，他俩看见观音像，手持一串念珠。

  苏东坡问：“观音自己是佛。还数手里那些念珠何用？”

  佛印回答：“噢，她也是像普通人一样祷告求佛呀。“

  苏东坡又问：“她向谁祷告？”

  “向她自己祷告。”

  东坡又问：“这是何故？她是观音菩萨，为什么向自己祷告？”

  佛印说：“你知道，求人难，求人不如求己呀！”

  在苏东坡与佛印富有讥讽妙语的对话中，大多是双关语，难以译成另一国文字，不过下面有一条。

  “鸟”这个字有一个意思，在中国俚语中颇为不雅。苏东坡想用此一字开佛印的玩笑。苏东坡说：“古代诗人常将‘僧”与‘鸟’在诗中相对。举例说吧：‘时闻啄木鸟，疑是扣门僧。’还有：'鸟宿池边树，僧敲月下门。’我佩服古人以“僧’对‘鸟’的聪明。”

  佛印说：“这就是我为何以‘僧’的身份与汝相对而坐的理由了。“

  这些逸事中总是说这位和尚斗智胜过了苏东坡这位诗人。我疑心这些故事都是佛印自己编的。

原序摘要：

• 像苏东坡这样富有创造力，这样守正不阿，这样放任不羁，这样令人万分倾倒而又望尘莫及的高士，有他的作品摆在书架上，就令人觉得有了丰富的精神食粮。现在我能专心致志写他这本传记，自然是一大乐事，此外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吗？
  PS：自己读书写读书心得也有这种体会。
• 他之写作，除去自得其乐外，别无理由，而今日吾人读其诗文，别无理由，只因为他写得那么美，那么遒健朴茂，那么字字自真纯的心肺间流出。
• 因为恨别人，是自己无能的表现。
• 在玄学上，他是个佛教徒，他知道生命是某种东西刹那间的表现，是永恒的精神在剎那间存在躯壳之中的形式，但是他却不肯接受人生是重担、是苦难的说法——他认为那不尽然。至于他本人，是享受人生的每一刻时光。
  PS：其实挺难做到的。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。
• 从佛教的否定人生、儒家的正视人生、道家的简化人生，这位诗人在心灵识见中产生了他的混合的人生观。人生最长也不过三万六干日，但是那已然够长了；
• 察访民情的官员，奸伪卑劣，以为对此新政新贵之缺点，最好装聋作哑，一字不提，因为当权诸公并非不知；而对新政之优点，乃予以粉饰夸张，锦上添花。说漫天之谎而成功（倘若那些谎言漫天大，而且又说个不停），并不是现代人的新发明。
  PS：确实，这就是中国人的劣根性之一，职场太常见了。趋炎附势、官官相护。
• 有名的元祐党人碑的建立，也是宋朝朋党之争的一个总结。
  PS：党同伐异。古今皆然。

文章精彩语句摘录

• 用著名的词语与典故而不明言其来源出处，饱学之士读来，便有高雅不凡之乐。这是一种癖好相投者的共用语言。读者对作者之能写此等文章，心怀敬佩，自己读之而能了解，亦因此沾沾自喜。作者与读者所获得的快乐，是由观念的暗示与观念的联想而来的，此种暗示比明白直说更为有力动人，因为一语道破，暗示的魅力便渺不可得矣。
  PS：确实如此！就像两个人对话，那种心领神会的感觉就很美妙。

• 所有的婚姻，任凭怎么安排，都是赌博，都是茫茫大海上的冒险。天下毕竟没有具有先见的父母或星相家，能预知自己儿女婚姻的结果，即便是完全听从他们的安排也罢。
  PS：所以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

• 巫山十二峰中，神女峰状如裸女，自从宋玉作《神女赋》以来，独得盛名。此处，高在山巅，天与地互相接触，风与云交互鼓荡，阴阳雌雄之气，获得会合凝聚，是以“巫山云雨”一词，至今还留为男女交欢之称。

• 苏东坡是大事聪明，小事糊涂，但是构成人生的往往是许多小事，大事则少而经久不见，所以苏东坡则事事多听从妻子。
  PS：吕端大事不糊涂。还有“怕老婆会发达”的原因之一。

• 我想苏夫人的这种智慧是自“君子之交淡如水”得来的——水没有刺激的味道，但是人永远不会对之生厌。真诚的友谊永远不会特别表白的，真正的好朋友彼此不必通信，因为既是对彼此的友情信而不疑，谁也不需要写什么。几年分别后，再度相遇，友情如故。

• 祷告不灵永远普遍无法证明，因为根据佛经，若出什么毛病，总是祷告的人不对，普遍是他的信心不足，所谓“诚则灵”，便是此意。

• 我简直不由得要说苏东坡是火命，因为他一生不是治水，就是救旱，不管身在何处。
  PS：这其实就是旧中国的主要天然灾害吧。

• 苏东坡回答说：“敢于玩弄自己性命的人自然敢取到人的性命。”
  PS：苏东坡少年时评价其少年好友章惇。也是苏东坡后来受迫害的最大敌人。

• 官家愿将款项借予富户，以其抵押较为可靠，但富户并不特别需要借款；贫户急需借款，但官家必须取得抵押，因知其无还债能力。
  PS：青苗法的主要弊端。

• “昔日之所谓贤者，今皆以此举为非，岂昔贤而今皆不肖乎？”

• 其中有苏东坡下列的名句：“处贫贱易，处富贵难。安劳苦易，安闲散难。忍痛易，忍痒难。人能安闲散，耐富贵，忍痒，真有道之士也。”

• 吕惠卿在御史台监狱等待审判之时，对王安石发出了最后的一击。原来那些年他保存了王安石的一些私人信件，以备敲诈之用。现在他把这些信都呈交给皇帝，控告王安石在皇帝背后图谋不轨。
  PS：能伤害你的永远是最亲近的人。

• 他不愧为诗文大家，动起笔来，真是“如行云流水” “常行于所当行，常止于不可不止”。他的风格是属于那全任自然一发不能自己的一类。

• 这时愤怒与苛酷的火气已无，只剩下安详平和与顺时知命的心境。甚至他对大自然之美的喜悦与生活中的乐事的享受，也比以前更洒脱而不执着。

• 若把一个人由时间和传统所赋予他的那些虚饰剥除净尽，此人的本相便呈现于你之前了。

• 这时他成了自然中伟大的顽童——也许造物主根本就希望人是这副面貌吧。

• 苏东坡幸而死里逃生，是个惊心动魄的经验，他开始深思人生的意义。在六月他写的别弟诗里，他说他的生命犹如爬在旋转中的磨盘上的蝼蚁，又如旋风中的羽毛。

• 临皋亭并不见得是可夸耀的，风光之美一半在其地方，另一半则在观赏风景之人。

• 在元丰四年（一〇八一），苏东坡真正务农了。他开始在东坡一片田地里工作，自称“东坡居士”。

• 倘若哲学有何用处，就是能使人自我嘲笑。

• 事实上，在奢侈豪华的生活和简单朴质的生活之间，论幸福，并没有多大不同。

• 这几年，苏东坡在他的政论文字里，时常申论“慎思”与“公正”二义为贤臣之所必备。但是慎思与公正实为党人之所憎恶。一天，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，苏东坡在屋里欣然扪腹而行。他问家中女人他那便便大腹之中何所有，在中文里是惯于说“一肚子学问”。一个女人说是“一肚子墨水”，一个女人说：“你是一肚子漂亮诗文。”苏东坡都摇头说“不是”。最后，聪明的侍妾朝云说：“你是一肚子不合时宜。”东坡大呼曰：“对！”遂大笑。
  PS：所以朝云有点像苏东坡的灵魂伴侣。

• 书法为中国绘画提供其技巧与美的原理，诗则提供画的精神与气韵情调的重要，以及对大自然的声色气味泛神性的喜悦。

• 苏东坡在世时，曾使人画像数幅，其中最有名者为程杯立和名面家李公麟所画。在李公麟所画的一幅上，苏东坡身坐岩石，一条藤杖斜横于膝上。黄庭坚说这张画像正好把握住他微醉之时的神情。以姿势上看，他很轻松地坐着，似正在思索宇宙中万物盛衰之理，也正享受眼前大自然的森罗万象。好像他随时都可能立起来，提笔蘸墨，抒写胸怀中之所感，或是用美妙的诗歌，或是用气韵生动的一幅画，或是用神味醇厚的书法。
  PS：此幅画见文末的图片。

• 艺术上所有的问题，都是节奏的问题，不管是绘画、雕刻、音乐，只要美是运动，每种艺术形式就有隐含的节奏。甚至在建筑，一个哥特式的教堂向高处仰望、一座桥梁横跨、一个监狱沉思。从美学上看，甚至可以论人品而说“猛冲” “疾扫” “狂暴”，这都是节奏概念。在中国艺术里，节奏的基本概念是由书法确立的。中国的批评家爱慕书法时，不欣赏静态的比例与对称，而是在头脑里追随着书法家走，从一个字的开始到结尾，再一直到一张纸的末端，仿佛在观赏纸上的舞蹈一般。因此探索这种抽象画的路子，自然不同于西洋抽象画。其基本的理论是“美是运动”（“美感便是律动感”），发展成为中国绘画史上至高无上的原理的，就是这种节奏的基本概念。

• 就只在这一点上，他赞美欧阳修而非难王安石，因为欧阳修激扬清议，王安石则压制清议。

• 当时最使朝廷感到困扰的，其实在中国历史上历代皆然，就是冗吏充斥。读书人太多，而朝廷可给的官位太少。这是中国多年的积弊，人竟认为一个优秀的读书人必然要“学而优则仕”。这个想法如果现在还不改，全国教育普及则国家将亡。我们有多少官位供给四万五干万人呢？
  PS：如今亦然。

• 君不密则失臣，臣不密则失身。

• 在元祐八年（一〇九三）秋天，有两个女人逝世，就是苏东坡的妻子和当政的皇太后。我们几乎相信两个女人都是苏东坡的守护神，说来似乎神秘难解。她俩的去世和苏东坡命运的逆转，赶得极巧。

• 苏东坡是贬谪到广东高山大庾岭以南的第一个人。

• 子由在雷州的住处，后来改为一座庙，是他兄弟二人死后，用以纪念他们的。
  PS：是在哪里？

• 据揣测说，苏氏兄弟被贬谪到这个地方，是因为他俩的名字与地名相似（子瞻到儋州，子由到雷州），章惇觉得颇有趣味。

• 司马光：

  安石以为贤则贤，以为愚则愚；以为是则是，以为非则非，谄附安石者谓之忠良，攻难安石者谓之谗慝。臣之才识，固安石之所愚；臣之议论，固安石之所非。今日所言，陛下之所谓谗慝也。伏望陛下圣恩裁处其罪。若臣罪与范镇同，则乞依范镇例致仕；若罪重于镇，或窜或诛，所不敢逃。

章惇 记得这么清，句就因为惇字打不出来。

谆谆（zhūn zhūn）谆谆教诲

循循善诱 惇厚（dūn hòu）。

君子坦荡荡，小人长戚戚。 “戚戚” 指忧愁、惶恐、不安的样子

反向改写版：小人常得志，君子常戚戚。

谄媚（chǎn mèi）

宋·陆游《文章》一诗全文如下：

陆游《文章》一诗全文如下：

文章本天成，妙手偶得之。 粹然无疵瑕，岂复须人为。 君看古彝器，巧拙两无施。 汉隶唐楷书，草圣传张颠。

诗词摘录：

• 猿吟鹤唳本无意，不知下有行人行。

• 苏东坡的妻子以二十六岁之年病逝，在妻死后的第十周年，苏东坡写了两首词以寄情思，两首小词颇离奇凄艳。
  十年生死两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难忘。千里孤坟，无处话凄凉。
  纵使相逢应不识，尘满面，鬓如霜。
  夜来幽梦忽还乡，小轩窗，正梳妆。相顾无言，惟有泪千行。
  料得年年断肠处，明月夜，短松冈。

• 又在密州时，想起不能见面的弟弟，他写出了公认最好的中秋词。批评家说这首词写出之后，其他以中秋为题的词都可弃之不足惜了。这首词调寄《水调歌头》：
  明月几时有？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官阙，今夕是何年。我欲乘风归去，又恐琼楼玉宇，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，何似在人间。
  转朱阁，低绮户，照无眠。不应有恨，何事长向别时圆？人有悲欢离合，月有阴晴圆缺，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，千里共婵娟。

• 他享受这种生活时，他给天下写出了四篇他笔下最精的作品：一首词《念奴娇•赤壁怀古》，又名《酹江月》，也以《大江东去》著称：两篇月夜泛丹的前、后《赤壁赋》；一篇《记承天寺夜游》。

  记承天寺夜游

 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，解衣欲睡，月色入户，欣然起行。念无与为乐者，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。怀民亦未寝，相与步于中庭。定下如积水空明，水中藻荇交横，盖竹柏影也。何夜无月？何处无竹柏？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。

  这篇小品极短，但确是瞬息间快乐动人的描述。我们若认识到苏东坡主张在写作上内容决定外在形式的道理，也就是说一个人作品的风格只是他精神的自然流露，我们便可以看出，若打算写出宁静欣悦，必须先有此宁静欣悦的心境。

  PS：个人还是不太懂得欣赏这首词。